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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兩天去了台北。
剛好都下著雨，不太停歇，幾滴幾滴得下，撐傘不是不撐傘也不是，這樣搞得心煩意亂，更加確信我不喜歡台北的心意，確實來說，應該是天氣。
每次來台北，必定是淒苦的雨，冷冽的空氣壓榨著肺泡裡的氣囊，紛紛破裂後流出了鼻子。只得將身體蜷曲成酣睡的貓樣，等待不暢快的感覺逝去，等待的時間是完全的萎靡，因此常常覺得在台北的時間每每就這樣被我空耗掉了！
本來想逛街的，卻覺得煩悶，有一種旅人的疏離和冷眼，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去去，我卻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，迷惑著這似乎不是我應該存在的地方。
先去茉莉書局，在地下室，溫度很適合書和我生存，踅了一回，沒有我想買的鍾文音的書，其實書的種類不多，找來找去沒什麼可買的，買二手書得看運氣，消息也要比別人靈通。沒有一般二手書店的散亂，地上書堆的比人頭高的窘境，整整齊齊的幾個貼牆的暗褐色書櫃，按著出版社、分類排好，很乾淨的一間書店。
好友說著要帶我們去吃市民大道上的拉麵，又從公館坐到了忠孝敦化。走出四號出口，沿著忠孝東路，再轉市民大道，一邊恍惚一邊打量這城市，亮麗的建築物和亮麗的人，突然想起你曾經跟我說的那些約定了。
白先勇書裡頭的台北人根本不是我認知的台北人，不過你總是開玩笑的說你是緩慢的台北人，或是即將歸化高雄的台北人。以前還在一起的時候，你總是說要帶我去吃行天宮附近的一家燒肉店，那肉是怎樣的入口即化。雖然我不愛往台北跑，卻還是總會想著你說的那家店。
現在我到了台北，身邊有人，但不是你。我試圖想著如果是跟你一起來，你會怎樣跟我介紹這座城市呢？會怎樣帶領我進入你生活了二十幾年的領域呢。但你不在我身邊了，我想以後也不會了，所以我依然沒辦法穿透這城市，這座依然是陌生沒有感情羈絆的城市。
很不喜歡下雨天走路的，腳底盡漬的不知道是乾淨還是骯髒的水，偶爾急駛的車輛還會濺起水花。台北的路都好寬，為什麼綠燈秒數剩如此少大家還是會穿越而過呢，高雄不是這樣的，總想說停下來等下個綠燈吧，緩慢在這兒應該是被排擠的，不然就是進化成跟別人一樣，但我不想。
拉麵好吃，也許是因為過度飢餓還是過度清冷的下場，還是看到服務生久違的笑臉，是啊！來到這裡後還沒看到笑臉呢。看到冒煙的博多湯汁，差點就原諒了之前的所有不美好。
坐在299號公車裡，突然接到你的電話。角色顛倒了，我在台北，你在高雄。
你說你跟女朋友分手了，有一部份是因為我的關係。唔，我想我還是喜歡你的，但是是普通朋友的喜歡了，能跟你像這樣聊天，我很感激。
但就像這座穿不透的城市般，我們的關係也一樣，穿不透了。
圖片來源：http://www.pclady.com.cn/style/hz/0510/pic/33vs1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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